情敌猎杀1
排雷:正文cp瑶柚,背景设定黑喵柚大三角,黑喵柚大三角,黑喵柚大三角。
黑柚py(过去时),黑喵爱人(过去时),瑶柚419(现在进行时).
请务必能接受再看么么哒。
——
雨下了一整夜,这座海滨城市的秋天更添湿寒。
早七点,沈梦瑶准时醒来。瑜伽,喝牛奶,拎着猫粮落锁出门。
在后巷轻喵两声,四下的猫群就排练过快闪一样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,亲昵地绕着她的腿打圈。这群猫在沈梦瑶刚搬来就跟她混熟了,养了半年,如今个个油光水滑,乍一看不像野猫,倒家猫般健康漂亮温顺亲人。
沈梦瑶趁它们埋头吃饭,花花公子雨露均沾地挨个摸过去,才要碰到最角落一只小梨花,猫咪却忽地瞳孔一缩,转身弓起了背。
沈梦瑶疑惑,循着猫充满敌意的目光望去,却什么都没找见。
清晨偏僻的街道没半个行人,巷子尽头空无一物,只有远方码头渔人悠长的叫卖声不时回响。
或许是被什么老鼠或飞鸟惊了。
沈梦瑶轻声嗤笑猫咪胆小,修长手指安抚地抚摸它的背脊,又多给它添了一把猫粮。看猫猫重新喵呜喵呜吃得笃定又自在,她才起身离去。
裙摆的弧度消失在巷口,脚步声也渐渐隐去。一个身影蓦地从旁边矮墙翩然跳落,干净的小皮鞋无声踩在泥泞的青石板上,轻盈的样子比起猫咪不差分毫。
但再怎么像,人猫毕竟有别,何况这还是个生面孔,刚吃饱躺着舔毛的四脚兽们登时警惕地炸开,潮水一样地散入了胡同各处。
唯有方才那只小不点,初生牛犊不怕虎,猛地对着来人亮起了爪子,嘶声喵喵叫着,似是想为刚刚远去的女孩拉响警报。
“嘘”,那人蹲下身,圆圆的眼睛似乎单纯无害,无辜与猫对视着,待猫平静后才又笑眯眯地再次开了口,“不听话的小猫咪,谁都救不了,连她也一样。”
——
杨惠婷观察她已经三天了。
比预计时间久,并不是沈梦瑶有多么棘手,纯粹是杨惠婷这次时间实在充裕。
闲。
那女人身负巨款,杨惠婷还以为她会躲到多么鱼龙混杂的地方逃难,谁想她居然就在这种穷乡僻壤大隐隐于世。
不知该说心大还是没脑子。
那女人那种智商当然想不到,来这之前,自己在地图上标记了32个可能城市的坐标,把每个城市的风土人情和黑市资料摸得一清二楚,蓬头垢面地忙了三个月。
结果沈梦瑶居然就这么好端端地住在当年消失的那个港口,无知无畏浑然不觉,维持着平静简单甚至是清贫的生活。
杨惠婷一拳打在棉花上,觉得自己真是浪费想象力。
恹恹地朝沈梦瑶走远的方向吹了个泡泡,泡泡糖破裂在空中的瞬间,杨惠婷觉得自己应该把害她来这做这种无趣任务的人狠狠咬一口——当然,前提也是自己能找到她。袁一琦。
简单来说,杨惠婷这次是来替搭档袁一琦寻仇。
———
一年前,她的老搭档在做单人任务时遇到了这位沈小姐,被骗身骗心不说,还被拿走了应该交给组织的那批好货。而袁一琦对此无动于衷,浑不在意地把它们拱手让了人。
很失常。
要知道从前袁一琦跟自己出去做任务,连买装备那点小钱袁一琦都要跟她AA.
重色轻友。呵,女人。
当然,如果袁一琦依旧热闹肆意抽身无情,那杨惠婷尚能勉强赞她一句,千金搏美人一笑好不风流;可惜她那副生无可恋的尊容,让她实在觉得袁一琦这次像个既丢面子又丢里子的究极废物。
而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几个月前袁一琦情场失意,职场就多了点狗屎运,当初丢了货时,他们老大正被国际警察满世界追,没空收拾袁一琦这种小虾米,能任她四海浪荡;而现在……听说上面那位这次元气大伤,处境着实窘迫,正四处搜罗散在下面人手里的钱,以及,叛徒。
狗急跳墙,很可怕。靠近这种疯狗会变得不幸哦。
而袁一琦毫无警觉。借口情伤当起了甩手掌柜,一副“被大佬踢出去折磨死更好反正失恋了难过了天塌了不想活了”的自暴自弃。
杨惠婷跟她吵,数次,不计其数的数。
她无动于衷,还一言不发地拎了行李继续出门散心。
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如此。
杨惠婷只能,不情不愿地当起好人,替她把本该属于自己的钱敛一敛交差。
反正自己也是无聊。
况且,跟袁一琦搭档惯了,她要真被大佬搞死,换人也很麻烦。
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。是的,没有。
——杨惠婷是这样跟自己解释的。
一切便都颇为合情合理水到渠成。
她定了周密的计划,找了个雨天出发了。
她喜欢雨天。
————
这是她出外的第一个月零二十天,比预期的快了一个月零十天。是的,狗屎运就是这么强。
但杨惠婷依旧很沮丧。
算无遗策却当场拉胯是种什么样的体验?
谢邀。
就是三十二个目标城市烂熟于心的坐标,一百天昼伏夜出的忙碌,千百张线人的脸悉数作废,万水千山的搜寻,本以为最终收网的时刻是多么惊心动魄场面宏大,让人恨不得写百万字史诗赞美这场完美猎杀。
却发现目标猎物非但没什么过人手段来躲过组织通天的手眼,甚至连自己身处危险都浑然不觉,周遭刀光剑影已经闪成了一整面大网,网中的沈梦瑶还在又聋又瞎地过着幸福简单平静的人生。
这怎么可能?
但事实就是如此,沈梦瑶的衣食住行言谈举止骗不了人。
杨惠婷觉得自己蠢透了。像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的蠢猫。算天算地算计机关,居然漏算了袁一琦找了个笨蛋当女朋友这种可能。
最蠢的是,这次找到沈梦瑶,也全是为了歇脚的误打误撞。
Y城港口是什么样的贼窝,即使是自己这种等闲宵小不敢来招惹的业内顶端,站上这片土地的一刻,也嗅到了空气中隐藏不掉的敌意和跃跃欲试。正因深知个中利害,就算再给杨惠婷一百次机会,她也不会相信有人能胆子大到敢在这里就地销赃。
所以那天她站在小酒馆门口,正待解决身后一直纠缠不休的讨厌鬼,狠戾想法一闪而过,眼前却毫无防备闯入一张再熟悉不过,却又再陌生不过的脸。
杨惠婷当场裂开。
那女人既不像想象中那种惊慌失措四处躲藏的猫,也不像人肉客栈杀伐决断的大恶人,更不是传统故事里风情万种的老板娘。
她就那么白着一张脸,像没经历过任何太沉重的心痛或太难忘的欢愉,完美融入酒馆的三教九流中,坐在人群中央,就那么无知而简单地大声笑着。
笑声传很远,从酒馆柜台一直传到大门外的杨惠婷耳中,连众人的嘈杂都盖不住它。
碍眼。并且难以置信。
杨惠婷无法维持表情,继续开裂。身后讨厌鬼醉醺醺的声音也如期而至,“……美人,能给、个联系方式吗……”
滚!
杨惠婷终于没忍住,翻了白眼。
这个城市的一切都好碍眼,沈梦瑶这种傻白甜是怎么忍受在这样的环境生活。
而且还没被人舔碎骨头。
神了奇了。
————
这是杨惠婷到这座讨厌而拥挤的城市的第四天,她观察沈梦瑶的第三天。
一开始杨惠婷还小心翼翼,幻想过这女人是不是切开比谁都黑,一切都是在演戏。
但三天下来,杨惠婷终于不得不崩溃承认,有的傻白甜,确实是傻的无聊透顶,也纯粹是傻的运气爆棚。她就真的,只是这个巨大地下黑市里最异类地纯粹做着酒馆生意的那种人。
早上七点起床,早饭只喝一瓶牛奶,三明治带在身上,基本每天都忘了吃。
八点开店,打扫清账,还有闲心给窗边换上每天一捧的鲜花,在店里发呆到下午两点才开张。
啪。
是杨惠婷百无聊赖又吹破了一个泡泡。
这女人明明做酒馆生意,却早早起床开店;明明开店,却不开张;明明不开张,却还要早早起床。一整串逻辑顺下来,杨惠婷发现她根本就是逻辑不通,每天都只是在兴致勃勃地干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。
当然,比她更没意义的是自己,对着这样一个毫无防备和还手之力的女人,还畏首畏尾好几天都没敢下手。甚至至今都在审慎地观察她。
下午三点,酒馆来了第一波客人。杨惠婷一错眼就知道,左边那桌,单纯买醉的混混;柜台附近的,无所事事的猎艳熟手;再偏一桌,新入行的愣头青,连暗号都对不出的那种;剩下的,哼,便是阴沟里最见不得人,却妄想着出卖别人一波情报便能出人头地的蠢货。
可惜这些人在沈梦瑶眼里,大概都是清一色的生钱机器。左边那桌,50块纯利润,可以给猫加个罐头;右边那位,衣着光鲜,或许可以让小弟推销更名贵一点的酒;最角落这个,心术不正,应该在打前台小妹的主意,得让她避着点走。
代入沈梦瑶的视角,像是在用猫的眼光看世界,很新奇,很新鲜,很单纯。清清白白,像是世界未在她眼前蒙住黑色面纱时的样子,无聊也有趣。
光线暗了暗,是一朵云飘过来遮住了太阳。杨惠婷在不远处的户外咖啡桌坐着,觉得自己再这样观察下去,要看到天荒地老。
杨惠婷伸了个懒腰。天荒地老也不是不行,只可惜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没时间陪傻白甜玩小酒馆模拟经营游戏了。
————
秋天的Y港气候宜人。
沈梦瑶靠在窗边,任带着湿气的海风轻轻吹散自己刚洗的头发。
入夜后城市褪掉了白日的浮躁,脉搏平息,鳞次栉比的街道平静蛰伏,让人飘飘然地觉得自己是夜幕下的国王。这是一天里最放松的时刻,所以沈梦瑶总是晚睡。
任谁也不会想到,这样悠闲的寻常夜晚会发生任何意外。
直到沈梦瑶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。
随即四周只剩漆黑。
一片薄刃悠然抵上沈梦瑶颈侧。甚至比灯光暗下来的那一刻还无声无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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